悦读身体从未忘记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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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遭受心理创伤后,人们会出现情感解离与人格解体两种不同的表现行为。之所以出现这两种表现行为,是因为人们在儿童时期遭遇了各种伤害。尤其是如果儿童时期遭受过性虐待和身体暴力虐待,会造成长大后出现持续自伤、自杀的行为。
这类遭受伤害的孩子,医院接受药物治疗,或是被送进福利机构等,但事实上,如果要帮助他们解决身上的问题,就需要先了解他们创伤经历的演变过程,找到对他们产生持续影响的原因。只有这样,才能最终帮助他们实现积极的生活方式。
01
年,美国精神卫生研究所的弗兰克·普特南和佩内洛普·特里克特,开展了一项关于“童年遭受性侵犯对女性成长影响”的研究。
他们通过哥伦比亚特区社会服务部招募到了84名曾经被家庭成员性侵犯的女孩,并将他们与另外82名同样年龄、种族、社会经济状况和家庭组成都相似,但没有受过虐待的女孩进行了比较。
这项研究长达20年,在研究开始时这些女孩的平均年龄是11岁。在接下来的20年里,研究人员对这两组女孩进行了大约6次的评估,在每次评估的最后,女孩们都会被问及她们过去一年中发生过的最难过的事情。
当女孩们在回忆的时候,研究人员便会观察她们在讲述事件时的难过程度,同时也会测量她们的生理状况。
在第一次测量时,所有的女孩都表现得非常难过。但3年之后,当她们面对同样的问题时,没有受过创伤的女孩再一次表现出了难过;而受过创伤的女孩却变得冷漠而麻木。
她们的生理状况变化是:在第一次测量中,所有的女孩都表现出了较高的压力激素皮质醇。但3年之后,当受过虐待的女孩在报告她们前一年的压力事件时,她们的皮质醇水平降低了。
也就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受过创伤的女孩们的身体已经适应了长期的创伤而变得麻木。而这样的结果是:她身边的老师、朋友或其他人,甚至是她们自己都不容易感觉到她们的难过了。
因此,最终的结果就是:她们持续的自我麻木会让她们不能在面对压力事件时做出对应的反应。
这项研究的结果清晰地表明了:与同龄、同种族、同社会阶层的女孩相比,受过性侵犯的女孩会受到更严重、更广泛的负面影响,包括认知缺陷、抑郁、解离症状、性发育障碍、高肥胖率以及自残行为等。她们的压力激素反馈表现异常,青春期性发育提早,而且会伴有一大堆看起来毫不相关的精神疾病问题。
02
人类是社会性动物,而精神问题通常包括无法与其他人相处、无法融入、无法归属、也不能与他人沟通。
我们常常会对有过被虐待、忽视,或者严重分离者的行为不能理解。但如果想要帮助他们改变现在的状况,我们不仅需要理解他们创伤经历演变过程的发展,还需要了解相关因素是如何共同且持续地影响他们的。
被创伤性记忆所困扰的人,会被一些特定因素激发出内心深处的记忆;如果创伤性记忆经常被触发,那么这些创伤性记忆就有可能会与正常记忆相分离,形成两套不同的记忆系统。
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人类身体中的自我保护机制就会介入,然后创造出另一种人格,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人格分裂”。而每一个分裂出来的人格都是为了保护自我,为了让自己的内心能够与那些令人刺痛的回忆隔绝起来。
书中列举了一个神父亵童案:朱利安生长在波士顿的郊区,他在高中毕业后参了军,退役后便去了健身房工作。
一天,他的女朋友瑞秋在环球时报上看了一则新闻,是一个叫作尚利的神父因为涉嫌猥亵儿童而接受调查。瑞秋想起尚利曾在马萨诸塞州牛顿教区任职时当过朱利安的牧师,于是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朱利安。却不想朱利安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惊恐地想起了自己也曾被神父侵犯过。
这件事情发生在朱利安6岁时,当时他在大脑中已经屏蔽了这件事,而这么多年以来,他每天不断地练习健身,让自己变得更加男性化、更加强壮,就是他的潜意识为了抵御内心对这个事件的恐惧。
但是,当他听到这个新闻时,幼小时的那些回忆才全部回到了他的脑海中。
这就是自保护的一个过程。当孩子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化分离以后,他可能会忘记这件事情,而只是在行为上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状况。
例如,当朱利安与女友瑞秋在相互触摸时,他会突然把女友推开;而当女友向他说一些调情的话时,朱利安就会马上发怒,因为他觉得这是一种侮辱。
瑞秋一直感到很苦恼,她不知道为什么情侣间这些很正常的事,会让朱利安觉得没法接受。其背后的原因就是那些碎片化的创伤性记忆。
由此可见创伤性记忆的伤害之深,如果我们能在孩子小的时候帮他们建立一个良好的环境,就不至于让他们在长大以后用终身的代价来面对这些问题。
03
正常记忆与创伤性记忆有两个最主要的区别。
首先是记忆的组织方式不同。正常记忆是一个有开头、发展和结尾的故事事件,而创伤性记忆则是凌乱的碎片记忆。
其次是两者对记忆的反应方式不同。对于正常的记忆,人们不会彻底忘记整个事件,而创伤性记忆则只有一些零散且不连贯的记忆碎片或感觉。
所以,每一个有创伤性记忆的病人都只能暂时把心中的“正常感”放在一边,接受一种双重的现实。
没有人想要记住创伤,无论是社会整体还是受害者本身,我们都想要生活在一个安全、可控、可预测的世界中,但受害者的存在不断地提醒着我们,现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医院的护理主管,在她的第三个孩子出生之后,她决定进行输卵管结扎手术。这是一种简单的门诊手术,需要通过烧灼输卵管来防止今后怀孕。
但在手术开始不久后,由于麻醉不足,南希在中途醒了过来,而且几乎是一直保持着清醒状态直到手术结束。而因为手术前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所以她在手术中不能通过动作或者惊叫来提醒手术小组。这就是我们说的“麻醉清醒”。
麻醉清醒也是精神创伤的一种。手术结束后南希并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有点恍惚;回到家后她把自己孤立在自己的世界中好几天,她不能碰一切会发热的东西,比如吹风机、吐司炉、灶台等;她也不能集中注意力,经常不知道别人在和她说什么,并且变得非常焦虑紧张,睡眠也越来越少了。
手术后的第四个晚上,南希开始意识到她一直在做同一个梦,而梦中的情景就是她又回到了手术室中,她感觉到自己无法动弹的身体正在被烧灼。从那以后,南希的创伤性记忆和闪回喷发在她生活中的每一处。
她对睡眠感到恐惧,每天只睡2-3个小时;她会冲着丈夫大吼大叫,会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害怕、并试图逃离它们。医院电梯里看到穿手术服的人,她就想立刻离开,但她知道她不能立刻离开,于是她就会产生一种想揍对方一拳的冲动。
为了回避这些感受,医院的电梯、也不去餐厅,她避开了所有与外科手术有关的楼层。
渐渐地,南希通过她的闪回记忆拼齐了一个可供她理解的事件,就是那次手术的记忆。
她想起了那天她在麻醉结束后,从她的那个短暂的睡眠中清醒过来时,她听到了手术室里的所有声音。当手术刀第一刀割下来时,她感觉到了手术刀的插入、然后切开,温暖的血液流在了她的皮肤上,她绝望地想要移动、喊叫,但她的身体却纹丝不动。
她感到了肌肉被一层层翻开时,疼痛的层层深入,接着有人在她的肚子中“翻找”,然后她感到左边的输卵管被夹住,突然一阵灼痛向她袭来,她试图逃脱,但烧灼器一直追逐着她、无情地燃烧着。
那一刻的南希觉得她的周围被疼痛、恐惧和惊骇包围着,她感到了无边无际的孤独。
创伤闪回就好像是时间被折叠起来一样,过去和现在融合在了一起;那些有关创伤的符号,无论它们在实际上是多么无害,最终都被创伤污染成了痛苦、恐惧和想要摧毁的事物。
但是工作中的南希却表现得很好,并且得到了很多持续的正面评价。只是生活中的她却渐临崩溃,她把丈夫和手术中那些“伤害”她的人重合了。所以她的生活处在了一种双重的状态中。当南希在求助作者进行了两年的辅导后,她终于走出了这个创伤带给她的阴影。
巴塞尔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对她进行治疗与辅导的呢?敬请期待下一期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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