卵子能卖,子宫出租,她们像牲口一样被对待
作者｜麦迪是条狗
来源｜砍柴文苑（ID：kanchaishuyuan）
01
前段时间，有这样一条新闻，让无数人看过后，直呼残忍！
一个尚未满月的婴儿，被人从6楼抛下摔死了。
事发后，楼下的群众赶紧叫救护车并报警，然而孩子在救护车到来之前就已经停止了呼吸，一个刚来到这个世界没多久的小生命，就这样消逝了。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做出如此人神共愤行为的竟是孩子的妈妈！
据警方调查显示，作案人是一名19岁代孕妈妈。她因生下先天有缺陷的孩子而拿不到30万的代孕酬劳。
一想到自己生活尚不能自保，还要养育这个有病的孩子，一怒之下就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举动。
代孕这项技术，一开始就因伦理冲突而在世界上饱受争议。在我国关于代孕到底是否应该合法化的争论也从未停歇。
“代孕”到底是无法生育家庭的福音，还是会演变成强者剥削弱者的手段呢？
接下来讲的这些真实事件，或许会让我们对代孕有更深刻的认知。
01
沈杰、刘曦都是家中的独生孩子。年，多年医院做试管婴儿。
原本夫妻二人预定在3月接受胚胎移植手术。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手术前5天，他们发生了车祸，不幸双双离世。
这两个家庭的父母因为老年丧子痛不欲生，医院里还留下的那4枚受精卵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为了能给两家“留个后代”，年过半百的老人们想尽一切办法，医院要回胚胎。
我国之前没有夫妻离世，双方父母讨要受精卵的案例。法律对于未移植的胚胎如何处置，也没有明确规定。
在经过长达4年的奔走后，法院结合伦理和情感因素将胚胎判由沈杰和刘曦双方的父母监管和处置。
判决书下来后，如何将胚胎运送到国外代孕机构，生下的孩子如何回国又成了新的问题。
几经波折后，他们将代孕妈妈接到国内生产。
在年12月，这4位老人终于见到了这个盼望多时的孙子。
不过现阶段，代孕在我国还是属于违法行为。
而在美国、乌克兰、俄罗斯等部分国家，代孕属于合法行为。
合法机构茁壮成长，非法机构暗地滋生，它们共同促使“代孕”成为一门规模庞大的生意。
据统计，全球代孕产业预估总值在年就已经高达60亿美元，相当于亿人民币。
医学的发展让一些家庭重燃曙光，却也同时让一些家庭永坠黑暗。
02
年之前，印度号称全球最大的商业代孕工厂。
BBC拍摄的纪录片《代孕者》讲述的就是印度女性在商业代孕合法化后的生活。
在印度安纳德镇郊区的代孕屋里，住着多位代孕妈妈。10人一间的简陋屋子是她们唯一的活动区域。
在这里，她们被严加看管，包括自由。为了避免她们带着孩子逃走，门外有手持竹棍的警卫全天巡逻。
印度的代孕价格只有美元（约合19万人民币），仅为美国的三分之一，低廉的价格和法律的允许，迅速吸引大量家庭前往印度求子。
这是我国一家非法代孕机构65万代孕套餐的成本核算记录。收费65万的套餐，实际的成本只有35万左右。
这家非法代孕机构的一位员工表示：“这么高的利润，谁不想自己赚？”
在10年前就有代孕中介透露，他们三个月不到就能赚0多万。可整个代孕过程最受罪的孕妈分到的钱却十分有限，仅有18万。
而在印度，孕妈能拿到的钱就更少了。代孕妈妈成功生下胎儿后，仅拿到美元（约合5.6万人民币）的报酬。
但即便如此，相较于当地体力劳动者和农民一个月不到50美元（约元人民币）的微薄收入，代孕简直算是一夜暴富。
商人们为了牟取更多的利益，还将代孕包装成一个温馨的故事。
他们向印度女性宣传这是女人之间的互助行为，是一个有旺盛生育能力的印度女性把对孩子的爱传递给没有生育能力的外国女性的过程。
这不是剥削，是“助人为乐”，与此同时还能给自己的孩子赚更多的奶粉钱，一举两得。
但实际的情况是在利益的驱使下，女性家庭成员成为整个家族的吸血工具。
28岁的帕皮亚把第一次代孕赚的一部分钱给了还未出嫁的小姑。她这次来做代孕是为了买套房子。
因为商业代孕引发的法律争端和女性地位低下等问题，不断被舆论讨伐。
直到年，印度政府才彻底禁止本国妇女为外国人提供代孕服务。
这个决策遭到了很多人的强烈反对。从事代孕产业的印度生殖学专家纳亚纳·帕特尔认为，这项禁令存在针对外国人的歧视，剥夺了他们想要孩子的权利。
如今这项产业又在柬埔寨生根发芽，开始了新一轮的大肆揽财。
在我国这样的情况也同样存在。
“代孕一次挣几十万。有钱了，婆媳哪里还会吵架。”
在那个村子里，新建的楼房比比皆是，而盖房的钱都是靠女人们代孕赚来的。
“反正不跟男人上床，又不怎么样。也不会出卖身体什么的，我们想出来赚点钱，回家把房子盖了。”
连这些女性自己都认为代孕是改善生活的“捷径”。
可生活一旦走了捷径，那捷径就变成了唯一的路。
她们像赌徒一样，把生命置于未知危险中，侥幸地认为自己不会是最倒霉的那个。可钱没了还可以赚，对身体造成的不可逆的伤害却没办法挽回。
一些孕妈在代孕过程中需要提供卵子。促进排卵的药物会影响卵巢功能，更严重还会引发卵巢过度刺激综合症。
这是卵巢过度刺激综合症患者的子宫状态。
除了打排卵针的伤害，取卵的过程更是危机重重。
医院对取卵有严格的要求。手术之前要签订知情同意书，手术中必须全程无菌、无尘、恒温、恒湿。
就算合法代孕机构具备这些条件，但是取卵的过程也异常痛苦。这个小臂一样长的钢针会一直伸到卵巢，直至取卵成功。
如果孕妈服务于地下代孕机构，手术台可能就被安置在某个出租房的床上，做手术的医生甚至都不具备行医执照，一不小心命就没了。
为了保证成活率，代孕妈妈会被移植多个胚胎。她们被禁止私自检查胚胎数量，有一个代孕妈医院检查后发现，体内竟然存在4个胚胎。
代孕机构会根据胚胎发育情况给孕妈做减胎手术。
有的孕妈不想体内有太多胚胎，也会故意吃容易造成流产的食物，达到减胎的目的。
而且孕妈在多次经历胚胎移植、被迫中止妊娠等手术后，极有可能永久丧失生育能力。
即使顺利挨到生产，也会因为突发情况伤及子宫，严重的还会导致子宫摘除。
代孕对孕妈造成的不仅有身体伤害，还有心理伤害。有些委托人把代孕妈妈看做“生产工具”极不尊重。
还有些委托人担心孕妈和孩子产生感情，刚生下10天就把孩子抱走。孕妈因过度思念孩子而产生心理问题的案例不在少数。
正如《代孕者》中，一名孕妈所说的那样：
“没有人理解，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们经历了多少苦痛。”
就目前来说，愿意做代孕的人群都是非富即贵的阶层。在部分国家代孕合法化之后，他们会将目光扩展至所有女性身上。
这张图记录了俄罗斯合法代孕机构对孕妈筛选的标准。
这些令人骄傲的成绩不过是供上流阶层随意翻看的商品信息，这简直是对每一个努力奋斗的女性最大的嘲讽。
03
如果把新生儿当做“商品”，那么只要是“商品”都有“出厂不合格”的可能。
真正的商品可以返厂销毁，但人不是商品。没有人能妥善处理“质检不达标”的后续问题。
出生有缺陷的婴儿会被“拒收”，他们的命运可想而知。
相比之下，被送到福利院还算是最好归宿，更令人无法接受的是有些婴儿甚至会被直接杀死或者被贩卖到黑市。
人一旦被欲望主宰时，“人命”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年，安徽卫视就揭露过一个由借腹生子引发的悲剧。
一家非法代孕机构的医生因移植出错，致使生下的双胞胎男婴与委托人没有血缘关系。委托人在看到DNA检测结果时，当即要求“退货退款”。
非法代孕中介开始大海捞针般帮两个孩子寻找亲生父母。然而代孕属于非法行为，客户所留信息甚少，孩子父母的是谁根本无处可查。
双胞胎兄弟原本由张英暂时代养。可弟弟因为生病住院没人管，被当做弃婴送到广州一家福利院。
当张英想去接走孩子时，福利院告知她并非孩子亲生父母，所以无权接走孩子。
派出所民警则表示，要想接走孩子必须是孩子的直系亲属才可以。
张英试图带着代孕妈妈接走孩子，但法律没有明确规定代孕妈妈属于孩子直系亲属，办案民警也对此情况束手无策。
这个孩子只能等待领养或者留在福利院慢慢长大。
她想寻找当时负责做手术的大夫，可大夫也早已查无此人。最后，张英不得不求助媒体，希望可以找到孩子亲生父母。
网上没有关于这个乌龙代孕的后续，那对双胞胎兄弟的未来也无人知晓。
如果没有发生错误，就不会有其他问题了吗？
今年，国外疫情爆发，很多国家限制出境，代孕机构出现了新生儿大量积压的现象。
照顾孩子的人手是否充足、疫情防护工作是否到位、婴儿的生活环境是否良好，这些问题谁都不清楚。
除此之外，那些在疫情中遭遇经济危机的委托人，没有足够的资金支付给代孕公司，还会引发恶意“跑单”的问题。
而这些无辜小生命的最终去向，又会有谁关心？
就算没有天灾，有的委托人在看到孩子后，也会以“与自己想象不符”的奇葩理由拒收。
从医学角度讲，代孕技术的确可以给超过生育年龄的失独家庭和因疾病造成无法怀孕的人群带来希望，但无法杜绝的金钱交易却会给社会秩序造成更大破坏。
窦文涛曾在《锵锵三人行》中对代孕合法化问题表达过这样的一个观点。
他说：
“人有这样一种本能，会将所有用来治病的手段变成让自己升级、增进自己享乐的工具。”
就像代孕技术成熟之后，一些重男轻女的家庭通过它实现要儿子的心愿。
普法网红教授罗翔说过：“如果自由不受限制，就会导致强者对弱者的更多的剥削和欺凌。”
未来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若干年之后也许会出现新的手段辅助生殖。
我们重视过去和未来的同时，也应该重视当下——不应该提倡代孕合法化。
当原始的生育能力沦为赚钱工具时，这到底是人类文明的进步还是后退，这是值得我们每个人思考的问题。
作者简介：麦迪是条狗，一个努力成为分子的普通分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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